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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救迷路的魂灵这是一群行走在刀尖上的英豪

  
2020-01-16 09:06:50  阅读:2759+ 作者:责任编辑NO。许安怡0216

来源:中国长安网微博

正文共:4119字

预计阅读时间:11分钟

本文记录了一些处境“很特别”的人们。

@风中的云vv:

大家好,我是一名看守所民警,来自浙江省宁波市看守所管教四大队。

@六层楼先生:

大家好,我是六层楼,之前是北京一家三甲医院的妇产科医生,目前从事女性健康科普工作。

@云岭政法:

大家好,我来自云南建水监狱医院,是一名监狱医院医生,是唐顺保院长生前的同事。

@毛卓云:

我负责看守的区域有个特殊的身份——艾滋病监区。曾有一些艾滋病患者将诊断书当做“免罪金牌”,凭着艾滋病患者身份“不符合收押规定”的空隙,他们有恃无恐、屡屡作案,犯罪之后继续流窜社会、危害社会。为解决这一问题,2003年起,全国陆续建立了看守所艾滋病专区。我也是浙江最早的专区工作者。

一些艾滋病在押人员认为之前自己是可以不被关押的,为什么现在要被关?加上对病情和判刑的担忧,他们每天吵闹,抗拒服管,也拒绝交流。这给我们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我刚来的时候,这些在押人员用打湿的毛巾甩监室顶上的灯泡,用身体不停撞击防弹钢化玻璃门,根本无法进行沟通。为了能和他们交流,我采取了最原始的方式:写信!

图片来自:图虫创意

每天,我把信贴在监室的玻璃外侧,他们能看见,却撕不掉。慢慢地,一些在押艾滋病人开始给我回信了!一开始只有几个字,后来是几句话,再后来就是一整页。这样,与他们交流的大门就打开了。

但是,怎么真正走进他们的内心?我觉得首先要从脱掉像宇航服一样的防护服做起。穿着这些,太过隔阂,人家怎么会跟你交心?对他们来说,只是拍拍肩膀、握握手,都是久违的!因为特殊身份,很久没有与人近距离接触了!

在2013年,有一位艾滋病人吸毒后,产生幻觉,当街捅伤民警、打伤女友被收押。尤其是最终判决下来时,他情绪再次失控,疯狂攻击管教和监狱医生!

那时没办法,我豁出去了!就打开监室大门走进去,死死抱住了发狂的他。可能是久违的拥抱,把他唤醒了,他一下愣住了,竟慢慢恢复平静大哭起来……

回想起来,我也后怕,要是被他咬上一口,后果不堪设想!但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就觉得该那么做!

记得一次执行押送任务,我和同事带着在押人员奔波了4个小时,当时中午了,我领大家在山路岔口的一家牛肉面店吃饭。老板看见五位民警进来就吆喝:“上五碗面!”

我就说,不!上六碗!

老板一愣,又看看我身旁戴着手铐的在押人员,一下子明白了:“对对,六碗!”面端上来了,我递给他说:“抓紧吃!”他当时一边吃面一边就哭了。这个场景我至今都记得。

@云岭政法:

上面这张照片的主人公是云南省建水监狱医院院长唐顺保。他是一位高墙医生,曾经抱住过流血的艾滋病服刑人员,事后瞒着妻儿吃了好长时间的阻断药。(这张照片是2019年6月拍的,当时唐院长已经患有胆囊癌,这是他午休期间回到自己宿舍,服用抗癌药物。但令人遗憾的是,一个月后,唐院长就因病医治无效去世了……)

唐院长在建水监狱主管“第八监区”,也就是集中救治艾滋病服刑人员监区。这份工作很特殊,因为职业暴露风险极高,但唐院长一干就是11年,甚至还拖着病体坚守,只是利用休息的时间服药治疗。

面对艾滋病人,突发情况更多,唐院长就曾抱住流着血的艾滋病人,带有艾滋病病毒的血液就沾到了他的身上。还有,在一次化验过程中仪器故障,输血管爆裂,虽然戴着眼镜和口罩,但我们医生的脸颊和额头,仍然沾上了不少带有艾滋病病毒的血液。

11年来,职业暴露的危险在我们建水监狱医院的医护人员身上发生过7次。他们每次都按照处置流程服用阻断药物,但药物反应和心理负担也让他们非常痛苦。

我们建水监狱是云南首批集中关押收治艾滋病服刑人员的试点单位,关押了400多名艾滋病犯,有些犯重罪的艾滋病犯人刑期或许比他们的生命还长。

我们这儿有一个罪犯,入狱后不久突发疾病,全身溃烂、布满皮疹,散发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不仅其他罪犯不敢靠近,连家人都不来探望了。他自己说:“每天望着天花板,心里只想快点死掉好了!”但是唐院长亲自为他治疗,清洗、去脓、上药,没有皱一下眉头。

曾经下肢腐烂的他,在唐院长的照料下,现在,不仅活着,而且双脚坏死的肉已基本长好,能独立行走了!

@六层楼先生:

我在临床上待的时间不长,经历并不如其他老师那么丰富,但也确实接触过几位这样的病人。一般来讲,这样的病人并不会送到我们医院,因为平时查出传染病之后都需要上报,也就是会先登记,然后患者通常都会到传染病的定点诊疗医院。

但也不是绝对没……我们接触到的病人往往是没登记的,或者没有查出来的,突发情况来到医院就诊的。往往还都是急诊,患者被救护车拉来的。我们通常会向患者了解病情,同时就进行必要的化验检查。

但是我们也不可能就这样干等着检查,遇到有紧急出血或损伤的情况,不等检查结果出来我们就得及时处理……不然看着患者继续出血也不是事儿,总得先止血。

有几次确实是在都操作完了,结果才提示是HIV阳性!一问患者,自己也不知道有这个事儿,就这么稀里糊涂来了。如果事先知道的话,就会格外注意,难的就是不知道,全靠自己平时养成的规范操作习惯了!

事后想想还挺后怕,但是当时紧急也来不及多想……等不忙的时候,就会坐下来回想刚刚的操作有没有哪里不规范、有接触到自己啥的。虽然还是会担心,但下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也还是要及时处理的!

所以还是希望每一位医护人员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前提下,都能保护好自己

随着国家在国民健康方面投入更多精力,民众对于健康方面的认知较之前有了非常大的进步。就拿艾滋病来讲,因为不断的科普和宣讲,大家对于艾滋病的一些基本概念还是有比较清楚的认知的。但是由于一些比较专业的数据或研究还没有很好的解读,所以大家呈现两极分化,一部分存在“恐艾”,另一部分又觉得艾滋病离自己很远。

在微博上,我每天大概能收到300~400封私信来咨询病情,其中大概会有10多封是跟艾滋病相关的咨询,每一封内容看起来都让人焦虑到揪心!注意,她们往往直指的就是对艾滋病的恐慌,而其他性传播疾病的恐慌合在一起,都没有艾滋病出现的频次高。

其中,很重要的一个信息——关于艾滋病的私信大多来自异性恋的女性。也就是说其实离我们真的非常近。

从中国疾控中心的数据来看,2018年我国新报告艾滋病感染者是148589例,其中有71.5%报告是通过异性性行为的方式感染的——平均每天大概290人

说实话,我相信对于很多医疗从业者来讲,我们真正印象深刻的往往不是救活的病例,而是那些拼尽全力也无能为力的病例……无数次成功救治的成就感和喜悦都会在一次无力回天的绝望中化为灰烬,但我们还是要收拾好心情迎接新的病人。

这里我要分享一下,我之前在好几个场合讲过的患者——19岁的女孩儿,之前从来就没体检过,结果在一次运动后发现阴道出血去医院检查,查出原发性绒毛膜癌,一种恶性程度非常高的恶性肿瘤,紧接着开始了漫长的手术—化疗—复发—手术—化疗—再复发……的过程。

先后进行了三次大手术,光是输血就上万毫升,还有数不清的化疗、B超、化验……每一次努力之后,我都坚信可以让这个女孩儿活下去,可是每一次复发的时候我都觉得特别挫败!因为她是我管的病人,同病房的病人陆陆续续都出院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就连过年她也不能回家!

最后一次手术之前,她的父亲抓住专家的手说:“她是我的掌上明珠,花多少钱我都愿意,只要有一点儿希望,我都想试试,救救她!她才19岁啊!”

然而手术过程非常不顺利,从手术一开始就哗哗出血,整个腹腔就像是一个蓄水池,肚子里像到处都是水管在灌水,你刚刚堵住了这个,旁边又开始冒血,几乎处处都在出血……术野绝大多数都是看不清的,更不要说操作了,光是台下取血的医生就有三四个,不断打电话跟血站要血,还要不断楼上楼下的取血!

手术绝大多数都是失败的,只能靠药物和呼吸机维持着她的血压和呼吸送进了ICU。

我们都知道她可能过不了这一关了。

从ICU出来就碰到了患者的父亲,他本来非常颓唐地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看见我出来了,立马走到我跟前问我:“情况怎么样,孩子怎么样……”而我只能说:“等会儿主任出来亲自跟您说。”

我扭过头,一边往病房走,一边默默地哭,就是那种你就算哭再大声也宣泄不了的感觉……病房里还有十几个病人等着查房,我需要在回到病房的这3分钟里调整好情绪,不能影响到其他病人。但是在电梯里,我就真的忍不住了,头抵在电梯的一个角上开始哭,如果时间可以退回到一年前,我多希望有机会能够提醒她早点儿去检查啊!

图片来自:图虫创意

有些泪是无力挽回。

关于近期北京民航总医院杨文医生被患者家属恶意杀害的案件,坦率地讲,类似的事件不是第一次了,但真的希望是最后一次。我毕竟只是一个小角色,只能试着说说浅薄的看法,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各位谅解。

如果我理解没错的话,这件事情属于恶性刑事犯罪,对凶手应该严惩。对于死去的医生来讲,她不仅是医生也是妻子、母亲、同学、朋友、同行……这多重身份下映射出的,就是跟你我一样,在工作岗位上工作的普通人!这样一位普通人以这种方式离世,我们的确应该至于最沉重的哀悼!

但是希望各位可以注意我的措辞,我并不是因为她是同行而哀悼,而是把她当中跟你我都一样的平凡人。也就是说,医生不能这样被伤害,快递小哥、保洁员、餐厅服务等等千千万万在岗位上兢兢业业的人都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说回医患关系,其实网上有各种历年来伤医杀医的案件,我们大致能看出来,很多时候这些都是非理性的行为。而恰恰非理性的行为就是我们最难防范和规避的……那么问题就来了。

是什么让人们走上了“非理性”处理问题的道路的?

其实,我们该建设更加有效且通畅的沟通渠道,这个沟通渠道存在的前提就是:患者和医生都是普通人,都会存在犯错误的时候。当出现错误的时候,双方都能进行有效的沟通和协商,而不是选择非理性动用“私刑”。

一个文明社会的标志就是所谓“正义”是由整个社会和集体来主持的,并不是靠个人或者小团体的来实现的。当你的权益受到伤害时,无论你是医生,还是患者,你都应该让整个社会的公检法部门来替你维护自己合理合法的权益。也许这是我们朝着一个文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的方向。

希望未来的社会,无论是医患问题还是什么其他问题,都能有值得信赖的解决路径来高效地解决这样一些问题,节约时间和精力成本,更重要的是保护生命的成本。

我爱这样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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